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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贤莲】雪里烧

【勇贤莲】雪里烧

 

*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三人PWP，结果加剧情加到爆了1.6w多的字数

* 勇贤莲的意思是既有勇莲，也有婆莲，甚至还有勇贤；另外读着可能会感觉有vicho、勇勋或者猫莲的味道，反正就是GRF大四角啦；有隐晦提到一些尺莲

* 剧情上接的《归港船》和《不系舟》，是S11世界赛后，接着勇哥约饭的故事

* 基本上和《归港船》、《不系舟》一起，构成了朴到贤认知转变的三步曲吧，回收一些前面两篇里的伏笔，挖了一个S12春季赛的坑，所以建议一起食用，祝看得开心，也欢迎来围脖找我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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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多情者心口的疼痛，无情者理智的失控

我给你冷漠者眼角的泪光，聪慧者意志的松动

我给你寂寞、不甘、黑暗和心的饥渴

我给你柏林的月亮、马德里的银河

我给你疯子的执着和炽热

像雪里烧起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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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勇拍了拍朴到贤的肩膀，半搂着他的后背带了带路，道：“嗯……走吧，施尤哥刚到了，我们走快些，别让他等太久。”

 

李承勇说话一直带着这种机械感，语速恒定，情绪平稳，像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感情淡漠但冷静可靠，只对自己认定的目标充满热枕和责任。

 

朴到贤一直敬慕这种冷静和热枕的融合，也一直把其实只年长他一岁的李承勇当作可以学习的哥哥。为这，刚进格里芬的他还专门找了李承勇做室友，想要多亲近一下。可惜虽然李承勇对队友充满照顾的责任自觉，但他的冷静里永远带着几分仿佛同事的疏离感，实在是个难以亲近的人，哪怕半夜发现朴到贤站在床边盯着他，李承勇也只会叮嘱一句到贤早点睡觉，并不会解读未成年AD的少年心事。

 

最后还是得靠比他俩都年长的真哥哥孙施尤。孙施尤虽然忙着在隔壁宿舍饲养忙内中单猫猫，但还是一眼看穿了这个宿舍里冷漠小子的迟钝和嘴硬小子的渴望，于是一次两次无数次地带两个臭小子一起去吃饭，从便利店夜宵到朴到贤成年庆祝酒局，给还不能喝酒的吃醋未成年中单猫猫带了无数次零食后，终于把下野这两个难弄小子的私人关系从互相尊重升级到了互相挖苦。

 

当然，后来三人酒局怎么胡乱地变成了滚到床上去的关系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朴到贤有时候见孙施尤乐此不疲地和李承勇闹腾，逗李承勇开心，从不避讳镜头地和李承勇做亲密的身体接触，心里多少有点不解和醋意，虽然自己也分不清在吃谁的醋。他找孙施尤聊过这个事儿，在孙施尤不多的愿意真诚回答他问题的时间段里，他发现孙施尤眼中的李承勇和他眼中的承勇哥并不一样。

 

“承勇这个人哪，就像在雪里烧火……”孙施尤窝在电竞椅里抱着双膝缓缓说道，“就是太有责任感的疯子啦，经常觉得自己需要去成为扛起责任的人，就会逼自己去做超额的事，也冷冰冰的不愿意诉苦……”

 

“哎呀，所以到贤你啊……”孙施尤目光转向他，几乎是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佯作调笑地说道，“你要自私一点，不要变成承勇这样的人哦，不要太疯，要不我还要多哄一个你，很麻烦的啦……”

 

……

 

朴到贤把思绪从多年前的格里芬宿舍抽回现在，顺着李承勇的力道转过身，朝他凑近一些，往住宅区走去，两人的手臂贴的很近，羽绒服间歇不断地摩擦出窸窣的声响。

 

天上突然开始飘下细小的雪珠，又极快地变大，变成朵朵雪花。朴到贤不由又想起孙施尤那句“雪里烧火”，便慢下脚步，转头过去看李承勇。

 

李承勇察觉到朴到贤的目光，也转过头来回望他，见有片大雪花正要从朴到贤刘海上滚落到眼镜镜片上，便伸手捋了捋朴到贤的刘海，边把那朵雪花梳落下去，边问道：“怎么了？”

 

朴到贤见雪中的李承勇目光沉静，瞳仁里映射着路灯的光，如小点跳跃的火苗。他带着与李承勇一道在海外生活一年的感触，带着自己相较于对方多了的那一点幸运和幸运带来的些微愧意，在这个雪夜里，看着仿佛成熟又仿佛憔悴了的李承勇，又看着李承勇眼睛里倒映着的自己，这一刻他似乎又更深地理解孙施尤说李承勇的那句“雪里烧火”。所以孙施尤当年笑骂那句疯子的时候到底是在说李承勇，还是在看他朴到贤，还是同样也在自嘲……

 

李承勇见朴到贤盯着自己走神，心里多少知道他有些感触，但李承勇并不想在这时候多说这个，略想了想后笑道：“说起来，那年新年聚会，好像也是这种骤雪。”

 

“哪年？”朴到贤走神着顺嘴道，话刚出口就察觉到了李承勇的意有所指，“啊……”

 

“就是你吃ruler选手的醋，最后害得施尤哥发低烧那次啊……”李承勇知道他想了起来，但还是淡定补刀道。

 

“啊西……”朴到贤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回去，赶紧又开始快步走路。

 

“说起来……”李承勇揽着朴到贤的肩膀又拐了个弯，不急不缓地问道，“和施由哥关系好的同辈后辈那么多，到贤你为什么一直特别在意载赫哥？”

 

朴到贤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脑海中又闪过早上孙施尤kkt里收到的那张照片里，两个并排的情侣款牙杯。

 

两人拐了弯没走几步便到了居酒屋，其实是一栋不小的一户建日式宅子，门口对着街的半开放庭院里装点着枯山水，地灯照亮了通往宅子檐廊的碎石小径，入宅的移门外的暖帘随风而动，移门内透出些烟火气的暖光。

 

朴到贤在檐廊前站住，移门内的光在他脸上照映出交错的明暗冷暖，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谨慎地拿了个主意，转头对李承勇说道：“因为孙施尤一直非常避讳跟我说起朴载赫。”

 

“他跟我坦率地聊过几乎所有关系好的朋友，李汭璨，金基仁，全台权还有韩华的其他弟弟……甚至包括朴辰成，我知道朴辰成帮过他一个大忙，他们关系很好，虽然总是有些越界的卖弄，但其实他们没发生过什么……基本上任何人，只要我问，他最后总会告诉我……”

 

“除了载赫哥。”李承勇接上话头，他当然知道孙施尤对朴到贤占有欲的纵容程度，所以难怪朴到贤会生出警觉。

 

“对，除了朴载赫。”朴到贤抿了抿嘴，重复道。

 

“施尤哥和他确实有段时间关系很微妙，我听亨燮哥说起过一次……”李承勇接道，但话没说完就被移门滑动的声音打断。

 

孙施尤的脑袋从暖帘中钻出，像只灵巧又淘气的小猴子，他没穿外套，显然不愿意离开温暖的室内，便扶着门瞪着檐廊下的李承勇和朴到贤，鼓起腮帮子训叨他俩：“哦莫？我就说为什么门口会有人影啊，哦？为什么在雪里傻站着不进来？你们两个臭小子是想变成威朗普以后推着雪球进来哦？没有人会想做努努的啦……”

 

朴到贤赶紧上前去把小猴子的脑袋按回了室内。

 

李承勇笑了笑，跟上去帮朴到贤掸了掸外套上的雪，自己也抖落身上的雪后，才一并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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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关式台换鞋的时候，朴到贤才发现孙施尤是光着脚踩着一双木屐来开的门，这会儿踢踢踏踏地走回屋里，甩了木屐往地板上蹿的时候差点绊倒。

 

朴到贤下意识伸手去扶，但他坐的地方远，刚脱了外套换完鞋的李承勇就手撑住了孙施尤的手臂，像拎小猴子似的把他拎上了地板放好。李承勇也瞥见孙施尤光着脚，脚趾头还冻得发红，不由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袜子呢？”

 

孙施尤正欲狡辩，居酒屋的老板也念叨着出来迎他们，顺嘴就把孙施尤卖了：“啊承勇来了啊，你一会儿看看菜单有什么想改的，今天有新鲜的蓝鳍大腹，下雪天要不烫一点雪女的烧酒喝……啊，你说施尤的袜子，他刚刚看到下雪非要去中庭，一茬脚就踩进雨水坑了，圣子看到乐坏了，还跟他说袜子没那么快干，让他从我们家换一双他也不肯……”

 

居酒屋老板姓金，自己就是日韩混血，因为留着被孙施尤描述成“朝鲜时代的官员”一样的胡子，所以显得年龄模糊不清。夫人圣子是金老板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眉梢眼角虽然已经开始有笑纹，但依旧是少女心性，一直坚持管李承勇叫承勇君，却不管孙施尤怎么抗议都叫坚持叫他施尤酱，理由是“阿诺，因为承勇君看着就很可靠，但是施尤酱你看着就很可爱啊”。

 

孙施尤捂着脸无力地试图挽回被居酒屋女主人嘲笑的尊严：“啊西，老金你不要再说了……屋里明明很暖和啊，不需要穿袜子……啊，我真不知道昨天下雨了啊……”

 

他越说声音越小，大约是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完全不知道昨天下了雨的原因，颇为心虚地拨开李承勇托着他的手臂，偷偷埋怨地瞄了一眼朴到贤。

 

朴到贤对于拉着孙施尤在酒店胡搞到不知道外头阴晴雨雪的这件事，还是相当满意的，于是换好了鞋、挂好了外套，坦荡地转回身来回望孙施尤，眼睛里的玩味得意冒出来，都有点志得意满的味道了。

 

金老板这才看到他正脸，因为是生客就多看了两眼，大约是觉得眼熟，但又一下子想不起名字，惊道：“啊，对！小伙子你就是那个……那个……”

 

朴到贤点头致意：“我是他们俩队友。”

 

孙施尤笑着环抱起手臂纠正道：“前队友啦……到贤是今年的冠军AD哦～”

 

金老板一拍巴掌想了起来，爽朗地笑道：“是Viper选手嘛！哈哈哈哈哈恭喜啊！那今天要加一点红豆饭啊！”

 

李承勇在边上听到红豆饭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闷笑了一声。

 

朴到贤半开玩笑地佯作埋怨道：“难道因为是前队友，你们俩以前来这儿喝酒就不叫上我了么？”

 

和老板一家这么熟悉，明显是来过很多趟了吧……

 

李承勇听出来点醋意，也笑着佯作无辜地回他：“到贤我问了你来不来啊，那时候施尤哥刚去韩华，你跟他赌气说不想来……”

 

孙施尤听见旧账比朴到贤更先头疼，赶紧手忙脚乱地扯着两个高个儿往订的和室包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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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包厢的和室铺着六叠半的榻榻米，中间半下沉的座位围着暖桌，另一侧玻璃移门外就是落雪的中庭。

 

李承勇先过去掀开暖被坐下，回头瞄了一眼孙施尤光着的脚，默默伸手到暖被里把桌面下的电暖器调高了一些温度。

 

孙施尤三步并作两步地蹿到李承勇身边也坐了下来，颇为满意地把腿伸进暖被里，侧脸蹭着李承勇上臂和他一起看菜单。

 

朴到贤看孙施尤贴着李承勇这自然亲热的样子不由轻嗤了一声，看李承勇转头过来仿佛疑惑地看自己，像是在默然问他杵着做什么，便也走过去在他俩对面坐下。

 

李承勇顺手递过另一页信笺抄写的菜单给朴到贤，上面是之前订好的菜。朴到贤就手接过扫了一眼。好嘛，所以其实明明有两份菜单，孙施尤就非得趴在人臂弯里看同一份。朴到贤略有些不满，在桌子下偷偷地轻轻踢了一下孙施尤的脚踝。

 

孙施尤转过脸来鼓起腮帮子小小地瞪了他一眼，在桌子下用自己赤裸的双脚踩住了朴到贤的脚。暖桌下为了方便落座，做的是下沉榻榻米，离取暖器稍微远了一些，离地面又近，虽然围着暖被，落脚的草席面上依旧有些凉意。孙施尤大概是觉得朴到贤脚背上更暖和些，干脆也不挪开脚，整个脚掌叠在朴到贤的脚背上，还用脚趾轻轻摩挲着他的脚踝。

 

朴到贤顿时眸色深沉起来。

 

李承勇扫了他俩一眼，颇为温柔轻笑了一声，平和地问朴到贤道：“那就喝金老板推荐的雪女的烧酒？天气冷稍微烫一下？”

 

朴到贤听他念酒名，ゆき的首音沉静清冷，おんな的尾音却带着一丝炽热般的缱绻，嗓音低而不沉，带着一种商量的温柔，底下却露出些不容置疑又蛊惑人心的力量。

 

果然李承勇还是那个李承勇，确实是“雪里烧火”，让人想要亲近又不敢亲近。朴到贤心里漫想着，嘴上随口应道：“我没意见，哥你定就行。”

 

“我有意见。”孙施尤懒洋洋地用下巴戳着李承勇臂弯，声音含混道，“怎么好多海胆哪？”

 

李承勇略微诧异道：“上次不是你说的想吃海胆吗？”

 

孙施尤顿时有点儿赧然，但仍旧犟嘴：“哦……啊喂，那这奇怪的海鳗黄瓜杂煮又是为什么？哦？”

 

李承勇没忍住笑了出来：“我以为智勋要来啊，你怎么没把智勋劝出来？”

 

孙施尤佯装生气要拧他胸口，嘴里也笑骂道：“那你也不能每次都故意点黄瓜逗他生气啊，他多讨厌黄瓜你不知道啊，哦？这样你还想让他出来跟你吃饭？”

 

李承勇自如地抓住了孙施尤作乱的手腕，道：“我给智勋打了电话，他嘴上说的可是要和赫奎哥去吃汤饭……”

 

孙施尤哼了一声，抽回手来，正过身子，双手撑着下巴睨向朴到贤，半开玩笑地说道：“他才不是要去找赫奎哥呢……智勋哪，是生到贤的气呢，说到贤出国后就不大联系他了，到了冰岛甚至都约岷析去看极光，也不去找他……就，智勋可生气了呢～”

 

孙施尤一边说一边还给李承勇有模有样地学了个郑智勋同款的猫猫生气高叉腰动作，模仿着郑智勋黏黏糊糊的语调道：“滚啊~柳岷析比我跟你亲吗？那你继续找他去啊，为什么要来找我……”

 

李承勇大笑。

 

“真的假的……”朴到贤明显不信，嗤声道，“他明明也没找我啊……”

 

孙施尤扬起的嘴角略微放下来了一些，眸色也深沉了起来。

 

李承勇看了看孙施尤的神色，感觉他是突然有点脾气上来了的。孙施尤惯常是很能控制情绪的人，但今天倒也不必这么压抑，如果有脾气，大可以发一点脾气，这本就是人喝酒贪图的放纵之一。

 

所以李承勇干脆地站了起来，说着“那我去跟金老板改一下菜单，再定一下酒”，便按了按孙施尤的肩膀后走了出去，合上纸移门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朴到贤。

 

朴到贤也感觉孙施尤似乎突然不太开心，于是稍微收紧膝盖，夹住孙施尤在蹭他脚踝的小腿小幅度地晃了晃，觑着他的神色问道：“怎么啦，怎么生气啦？”

 

“没有啊，我哪有生气。”孙施尤不想正面回答他，伸手想去拿桌子角落里小风炉上竹把手土瓶的茶壶。

 

朴到贤仗着手长，抢先拎起茶壶，举到了孙施尤够不到的地方，对着孙施尤玩味地眯起了眼睛：“为什么生气啊？真的是替智勋生我的气啊？”

 

“说了没生气，”孙施尤想要站起来去抢朴到贤手里的茶壶，“臭小子你没听到吗？”

 

朴到贤顺势收紧膝盖，一面牢牢得把孙施尤的双膝夹实在自己两膝之间，不让他起身，一面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就是生气了！”

 

孙施尤气鼓鼓地瞪他。

 

朴到贤笑的颧骨上扬，熟练地用狗狗眼讨好地攻击孙施尤，声线也变得黏糊糊的，像是在撒娇：“哎哟，对不起嘛，施尤哥，我错啦，我应该多联系你的~”

 

说着朴到贤去够孙施尤面前的茶杯，帮他添上茶水。朴到贤垂下视线盯着杯口，逐渐沉声道，“但你知道，我去年，情绪其实不是特别稳定……我想如果我在那么远的地方，万一没控制住自己，隔着网络跟你吵架了，我没办法跑来找你，你也不来哄我的话，那要怎么办呢……”

 

孙施尤盯着朴到贤拎着竹把的手指，朴到贤手指修长，皮肤又白，拎着东西的时候手指因为用力泛白，指尖却透出粉色，衬出一种与他本人颇有反差的精细的脆弱感。朴到贤总是有无数个这样的细枝末节，能精准地勾起孙施尤心口处莫名的微微疼痛。

 

于是孙施尤沉吟了半晌后突然笑了出来：“朴到贤，你这臭小子怎么突然这么会说，到底谁教你的啊？”

 

朴到贤把杯子推给他，重新笑了起来：“施尤哥，就像你早上问我续签是不是因为念旧，我知道你总会这样装出吃醋的样子哄我开心……但你也明明知道，我，是懒得装样子哄人的。”

 

孙施尤捧起杯子挡住脸，喝了一小口茶水。心里不禁感慨，朴到贤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通透也越来越有侵略性了，更越来越哄不住了，朴到贤仿佛要用自己的真心作引，扒着他的心口从里面掏出一片两片真心来。

 

朴到贤看着孙施尤遮掩着表情喝茶的样子，不禁露出了显然更开心的笑意，也不忘补刀道：“但施尤哥你这下是真生气了啊，那很好啊，我以后一定常常找你～”

 

孙施尤正欲放下杯子反击，李承勇端着个小盘子拉开纸移门进来，扫了一眼屋里的情状，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朴到贤也拿过李承勇的杯子替他倒茶，愉悦地回道：“因为施尤哥真生我的气啊，所以我很开心～”

 

孙施尤社死一般双手捂脸。

 

李承勇了然地过来坐下，把孙施尤的手从脸上拉下来，递给他那个小盘子：“圣子夫人让你尝尝她新做的软糖。”

 

盘子里是一些之前很流行的宝石软糖，孙施尤惊呼一声，接过盘子就扔了一颗进嘴里，倒是轻轻揭过了前面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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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逐渐转深，隔着玻璃移门，可以看到中庭的雪扑簌簌地下，很快覆盖住了地面，一片白色间泛着几许凉意，但又显得柔软。

 

室内温暖如春，三个人就着各自身边有趣的人物和小事，曾经的旧闻，游戏的版本下了不少酒，空气里透着一些醺然。

 

朴到贤虽然皮肤白，但喝酒意外的不上脸，就是耳廓发红，耳垂透出深粉色来，才显出一丝醉意。喝烫酒容易上头，但发散的也快，只是朴到贤的发散方式属实有点儿另类，他在试图用从金老板那里薅来的紫菜和醋饭，加上桌上的海胆和玉子烧一起，裹出一个紫菜包饭来。朴到贤一边包还一边嘟哝：“出去了完全没有正宗的紫菜包饭吃啊，也没有汤……”

 

孙施尤靠在李承勇肩头，在一片温暖的微醺中盯着朴到贤的操作，忍不住吐槽他：“吃寿司卷不是一样的么，好娇气啊……”

 

不曾想贴着他的李承勇先开始反驳：“不一样的……”

 

孙施尤转过头去瞄李承勇，恰好李承勇也转过来看他，两人侧脸相贴间，孙施尤见李承勇颧骨已经开始泛红，脸上又有些发烫，不禁用侧脸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

 

“不一样的啊……”李承勇的嘴唇在离孙施尤嘴唇极近的地方喃喃开阖，唇尖略略擦到孙施尤的唇角，呼吸间温暖的酒气相互交融，李承勇语调中带着一种微醺的缱绻，“你去的话就会知道，真的不一样……”

 

孙施尤也难得见李承勇这种仿佛微微不讲道理的撒娇样，便更近地靠过去，挽住李承勇的胳膊，重新在他肩头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窝着脑袋，继续叨叨地点评朴到贤：“可是你用醋饭和玉子烧包，就是寿司的味道啊……哦？你这个手法也不对啊，这样怎么可能卷得紧呢……”

 

朴到贤皱了皱鼻子，直接把装着半成品的盘子推过来：“那你来。”

 

“我来就我来。”孙施尤扶着桌子从李承勇肩头爬起来，拿手巾擦了擦手就要开工。

 

李承勇反应略有些迟钝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仿佛对肩头温度和重量的变化有些困惑，又看了会儿兴致勃勃的孙施尤，略微思考了一下，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干脆把脑袋窝进了孙施尤的颈窝，还蹭了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

 

孙施尤感觉肩膀一重，于是挺了挺背让李承勇靠得舒服一些。

 

李承勇枕在孙施尤肩膀上看着他戳那个紫菜包饭，笑道：“到贤明明做得很好……我在宿舍有时候也会拉上亨燮哥做紫菜包饭，就……到贤做得比我好多了……”

 

孙施尤听得他笑意中有些涩味，闻言放下手里的半成品，一边用自己的脸颊摩挲李承勇的头顶，一边伸手去抚摸李承勇的后背，动作缓慢而稍微用力的，沿着脊椎的方向从脖颈到后腰，像是在抚摸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朴到贤知道这是孙施尤安慰人的姿势，也记得孙施尤的手按在背脊能传递给人的那种包容而关切的温暖。朴到贤慢慢咽下一口温热的烧酒，散漫地感慨着李承勇大约永远不会像这样向他诉苦或者示弱，但转回来想，其实他和李承勇是相似的人，他这一年中心态不好的夜里，常会找李承勇聊天，但不论聊得多久，他都也一样不会向李承勇诉苦或者示弱。一直以来他看李承勇，都像在看一个更冷静的自己，看一个自己可以更加进步的榜样；而李承勇看他，是不是也像在看一个也许更幸运的自己？相似的人自然能够彼此理解，彼此激励，但却无法彼此安慰。

 

但孙施尤是例外的，孙施尤一直有种神奇的能力，总能敏锐地感知、熟练地安慰、慷慨地包容，仿佛小小的躯体里有取之不尽的温柔和关切，能接纳乃至放纵你所有隐秘的坏脾气。你看着孙施尤的眼睛，好像一直在低语，“不要紧，没有关系，你可以不需要伪装自己，也不需要故作坚强”。可是孙施尤的边界又在哪里呢？孙施尤又是怎么看的他和李承勇？朴到贤当然知道孙施尤是擅长让人喜欢自己也习惯于照顾人的，关系好的前辈同辈后辈不计其数，风评几近于多情，但多情人尤擅无情，即使知道旧格里芬在孙施尤眼里是绝对特殊的，依旧时常会有不安全感浮上来……

 

朴到贤默默喝完了一杯酒，放下杯子去添酒的时候听见孙施尤在慢慢说道，“不要紧啊，回来的时候不就能吃到紫菜包饭啦，我可以带我妈做的，绝对是京畿正宗……呀，朴到贤，你不要喝那么快啊！”

 

李承勇顺手把酒壶递给朴到贤，平静地接着说道：“其实本来今年是有可能回来的……”

 

朴到贤惊讶地放下了酒壶。

 

孙施尤转脸看自己肩头靠着的李承勇，他刘海长长了些，隔着刘海和镜片有些看不清李承勇的眼睛，他眼角仿佛有一点点细碎的泪光，仿佛又没有。

 

孙施尤喉结滚动了一下，轻声道：“所以GenG真的找过你……”

 

“嗯……”李承勇伸手抬起镜片揉了揉眼睛，缓缓说道，“智勋也一起找过我聊过，那时候我就知道智勋和你，还有玄准，今年大概率会一起打了……”

 

“智勋竟然完全没跟我说起过……”孙施尤皱起眉头喃喃道。

 

“智勋长大了，知道不能说不确定的事……”李承勇坐直身子，望向孙施尤道，“不过我有告诉智勋，那是很好的选择，他可以放下一部分担子，也可以过得更开心一些……”

 

孙施尤深吸一口气，举起杯子喝完了残酒，放下杯子沉吟半晌，才轻声叹道：“应该告诉我的啊……”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李承勇笑着摸了摸孙施尤的头发，“你和智勋能一块儿打就挺好了，我也过去了不就是留到贤一个人在外头？”

 

孙施尤算是勉强被他逗笑了一下。

 

朴到贤看着对面两人的神色，抿了抿嘴角自信道：“那我遇到你们肯定至少会保证把下路打爆。”

 

孙施尤终于成功地被他逗笑了出来：“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说着孙施尤伸手想再抓一颗软糖，但发现搁在草席上的盘子里的软糖已经早就吃完了。他胸中因为李承勇眼角那点若有似无的泪光而突然泛上来的些许苦涩，搅得心口闷闷地疼痛，很想吃点甜的压一压，于是撑着座位站起来，问道：“我去要杯甜的喝的，你们想要什么吗？”

 

李承勇伸手捏了一下孙施尤的脚踝，感觉还是凉的，便抬眼看他：“要你去把袜子穿上，这么怕冷就不要胡闹了。”

 

孙施尤略显不满地轻轻踢了一下李承勇的大腿后，才轻快地溜了出去。

 

朴到贤目送他离开视线后，才开口道：“你如果真回来了，我大概确实会挺难受的。”

 

“嗯？”李承勇见朴到贤从刚才放下酒壶后就没有动作，便又拿过他的酒杯替他满上酒。

 

“承勇哥，你知道，GenG会考虑打野或者其他任何位置，但从来都不会缺一个AD。”朴到贤接过酒杯，似笑非笑道。

 

李承勇沉吟了一下，道：“到贤呐，那我觉得，你确实应该多联系联系智勋。”

 

“插眼是么……”朴到贤用手指划拉着杯口，余光瞄着李承勇道。

 

“也不全是……”李承勇语调平和，“我知道你以前一直把智勋当作要保护的小孩子，但这一年多来，智勋确实成长了很多，况且他本来就人精一般的聪明……你如果真的想知道施尤哥和载赫哥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关系微妙，那智勋大概是最可能在这一年里发现这个谜底的人了……”

 

朴到贤抬头微微皱眉地看向李承勇，仿佛在评估自己记忆中那只高挑纤细、常年撒娇的人形猫猫是不是真的也会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年内，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李承勇顿了顿，接道：“况且，智勋大概确实挺想你的。”

 

朴到贤微微笑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尖。

 

中庭的雪渐渐转小，雪面映射着室内透出去的暖光，衬得中庭格外明亮，落满雪的黑松簌簌地摇落下一阵雪花，落地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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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寂静的是跌跌撞撞跑回来的孙施尤，一手端着一个超大啤酒杯，里面装满了看着颇为可疑的粉色汽水，另一只手抱着一个小釜。他倒是穿上了袜子，但走路摇摇晃晃的，真难为一路过来没有因为撒了酒水而再次报废袜子。

 

好不容易在李承勇边上安全着落，孙施尤放下小釜，把它往朴到贤那侧推了推，道：“喏，老金非要我拿过来的红豆饭，说要祝贺你啊……不过是这次的红豆饭是甜的呢……”

 

小釜里是浅浅的一层红豆、糯米、栗子和花生混合煮出来的饭，米粒被其他食材染成了浅红色，晶莹发亮，确实有种喜庆的感觉。

 

朴到贤犹豫地拿勺子戳了戳，稍微尝了口确实是很朴素的甜味。

 

“是甜的吧？”孙施尤捧着自己那一大杯粉红色汽水喝了一口，歪着脑袋问朴到贤。

 

朴到贤犹豫了一下，感觉无法评估这个甜度对爱好甜食的孙施尤来说算不算甜，于是拿自己的勺子擓了一小勺递到了孙施尤嘴边。

 

孙施尤就着他的勺子尝了一口，嚼了嚼，咽下去，点评道，“诶咦？应该是甜的，我喝了甜的尝不出来……”说着他去扯李承勇的袖子，埋怨道，“我第一次带你过来的时候不是好不容易赢了一场么，那次老金也说要祝贺，他送的红豆饭你吃了么，阿西，居然是咸的，红豆怎么可以是咸的啊？”

 

李承勇闻言实在是忍不住笑，也去小釜里擓了一勺红豆饭尝了尝，闷声笑道：“啊，我当时查过，红豆饭一般确实是放芝麻盐的，甜的比较少见。”

 

朴到贤瞥见李承勇的笑意，闷不作声地掏出手机开始上网冲浪。

 

孙施尤还在一边捧着啤酒杯一边叨叨地吐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给红豆加盐的咸派，还用这样的东西表示庆祝呢……”

 

朴到贤摁灭了手机屏幕，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孙施尤不解：“哦莫，你们不认同么？在笑什么啊……”

 

朴到贤又瞥了一眼李承勇，不禁笑得露出了狗狗眼来，乐着顺嘴卖了李承勇：“承勇哥没告诉你么？这个红豆饭，也是家里女儿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的时候，日本的父母会煮来招待和庆祝的饭。”

 

“啊！李承勇！——我就说为什么圣子夫人表情那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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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勇感觉到孙施尤喝得不太对劲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他和朴到贤的酒意都散得差不多了，朴到贤正走到玻璃移门边观察外面又下大了的雪势，呼啸的风吹着簇簇的雪花敲打着玻璃，夜色浓重更显得风声呜咽，中庭都如此，外头怕是风雪更甚。

 

孙施尤仿佛醉得比他俩更深的样子，脸颊上显出很深的酡红来，呼吸也发烫，人却傻乎乎地笑着，扑到李承勇怀里来，头枕着胸口，双手虚虚地环着腰，很是娇气地抱怨道：“头好晕啊……”

 

他呼出的热气刚好扑在李承勇喉结处，李承勇感觉喉头发紧，忙一手抱住孙施尤发软的身体，一手去拿孙施尤那杯快喝完的粉色汽水。

 

李承勇拿过来尝了尝才发现不妙，这根本不是他以为的水蜜桃味汽水。他赶忙放下杯子，拍了拍怀里孙施尤的后背，问道：“你怎么喝four loko啊，除了头晕有没有别的不舒服？”

 

孙施尤脸埋在他胸口胡乱摇了摇头，带着醉意喃喃道：“你让我靠一会儿……”

 

朴到贤闻声也从玻璃移门处走了回来，坐下来担心地望着孙施尤。孙施尤听见他的脚步声，脑袋在李承勇胸口转了个方向，面朝朴到贤傻笑道：“喂，小子，为什么表情这么严肃啊……”

 

孙施尤喝多了跟没骨头似的，李承勇收紧手臂避免他滑下去，哄着说：“你喝多啦，要回家么？”

 

朴到贤犹豫地看了一眼窗外，担忧道：“现在可能不太好打车……”

 

孙施尤侧头贴着李承勇胸口，突然沉默了下来，仿佛在静听李承勇的心跳声，但眼睛却盯着朴到贤的脸，像是在用泡在酒精里的脑子思考朴到贤说了什么。

 

孙施尤花了半晌好像终于捋明白了情况，重新埋头在李承勇胸口蹭了蹭脸，像一只努力想要清醒过来的猫咪，迷糊了好一阵才含混地提议道，“你们去我家吧……”然后又不放心地抬起头来，用湿润而又有点失焦的眼睛仰视地盯着抱住他的李承勇，拽着李承勇的领口叮嘱，“你记得路吧，就在后头，我没改密码……”

 

说要就又满意地趴回了李承勇怀里不动了。

 

朴到贤多少被这一套整得有点儿懵，当时他明明就只跟孙施尤闹了半个春季赛的脾气，怎么孙施尤和李承勇之间能有这么多单独的小秘密。

 

李承勇见朴到贤脸上闪现诧异之后又浮出了醋意，颇有些无奈地向他解释：“施尤哥以前和家里闹别扭的时候，在这附近不远买了个小公寓，上次在这儿喝多了我去过。”

 

“你好吵啊……”孙施尤埋头在衣服里闷闷地抱怨。

 

“能站起来么？”李承勇好脾气地一边轻声哄劝他，一边试图抱着托他起来。

 

好不容易站起来了，李承勇又招呼朴到贤过来帮忙：“到贤，你带施尤哥去门口穿一下外套和鞋子，我去结一下账。”说完顺了顺孙施尤的后背，把他交给了朴到贤。

 

朴到贤单手环抱住孙施尤的腰撑住他，感觉他确实身体发软，便又拉过他一只手臂环在自己肩上，然后凑在孙施尤耳边笑着问道：“能走么？不能走我可以抱你过去。”说着作势要蹲下去托起孙施尤的腿弯。

 

孙施尤被他的吐息激得耳朵更红了，忙自以为用力地拍了一下朴到贤的肩头以示抗议：“我能走！”

 

朴到贤倒也依他，撑着他跌跌撞撞地慢慢向门口走去。朴到贤打量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孙施尤，犹豫了半路，还是带着几分不确定，迟疑地问道：“孙施尤，你真喝多了吗？”

 

孙施尤眯起眼睛不理他，用鼻音“嗯”了一声。

 

朴到贤嗤笑了一声，恼得孙施尤又敲了一下他的肩膀。

 

终于挪到了玄关，两人坐在式台穿鞋，孙施尤这会儿脑子和动作都不快，窝在朴到贤怀里、头靠着朴到贤的肩膀，慢吞吞地给自己系鞋带。朴到贤担心他头晕，用手臂环着他压实在自己怀里。孙施尤鞋带系到一半停下手来，靠着朴到贤的肩膀低语道：“我觉得承勇一直不太开心……”

 

朴到贤默默收紧了环着孙施尤的手，轻声问道：“不是说只要健康地生活就行，不需要幸福么？”

 

“阿西，你果然看了那个生日祝福视频啊……”孙施尤用头撞了一下朴到贤的锁骨，结果自己先一阵头晕，赶忙闭上眼睛靠稳了缓一缓，缓过劲儿来才低声接道，“不行啊，还是得开心幸福啊……”

 

朴到贤低下头去，脸颊蹭着孙施尤额角，有些吃味地撒娇道：“那我也不开心啊……”

 

“到贤呐……”孙施尤依旧闭着眼睛背靠在他怀里，缓而轻地叹一口气，“你这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又这么无所顾忌，你可以很开心的……”

 

身后传来李承勇的脚步声，轻而稳重地由远及近。李承勇伸手搭在朴到贤肩膀上，手指擦过朴到贤颈侧，温度微凉，像擦过一片落雪。李承勇声调平静地说：“好了，我们走吧。”

 

孙施尤闭着眼睛伸手覆在李承勇手背上，掌心被醉意醺得滚烫，像一簇燃烧的小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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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三人PWP走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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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勇把昏睡的孙施尤安置在又换上新被套的被褥中，转头看向盯着孙施尤的睡颜出神的朴到贤轻轻出声道：“施尤哥这一年来好像又瘦了一点……”

 

朴到贤点头轻声应道：“是啊，腰上肉更少了……”

 

“到贤呐……”李承勇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道，“你晚上说，因为施尤哥真的在为你少联系他的事儿生你的气，所以才很开心……”

 

朴到贤有些被李承勇这话头慑住，略有些无措地应道：“是啊，承勇哥你也知道，施尤哥的吃醋，就基本都是装出来哄人的啊……”

 

“可能是我的错，我也没有告诉你……”李承勇微微笑了一下，仿佛是在笑朴到贤难得的懵懂，又仿佛是在笑自己隐秘的小心思，“但施尤哥这一年来，真的也过得很难受，所以他能去GenG和智勋在一块儿，我也很替他高兴，因为他和智勋一样，都会开心很多……”

 

李承勇在朴到贤的凝视中斟酌着字词，用他一贯沉稳平缓的语调，说着令朴到贤心神一震的话：“我觉得，施尤哥这一年来，一直在纠结和失落着你很少联系他这件事……到贤呐，你或许明白，在施尤哥眼里，我们是特殊的……但我觉得，你可能还是轻视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朴到贤漆黑的瞳仁紧缩了起来，低下头去拼凑这一年来，这三天来孙施尤真真假假、点点滴滴的表情，思绪渐渐纷乱了起来。

 

李承勇见他逐渐明白了过来，又怕他深思起来陷进去，便扔过去一个枕套，指使道：“到贤你帮忙去把衣服扔进洗烘机吧，要不明天真没衣服穿了……我看看还能不能再翻出床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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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光微晞的时候，朴到贤就悠悠醒转过来，可能是隔离期间实在是睡得太多，这几天他觉都不多。

 

孙施尤的脸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明显还在熟睡中的呼吸都能扑到他脸上来，睫毛微微颤动，可能在做一个不好不坏的梦。李承勇靠在孙施尤背后也还在睡着，他睡觉都非常沉静，几乎听不见声响，手虚虚地环在孙施尤腰间，是一个保护但不禁锢的姿势。

 

睡前窗帘没有完全拉严实，外头的雪光从窗帘缝间透进来，正好映在李承勇和孙施尤的脸上。朴到贤静静看着，心下不是刚回来时跃动的满足，反而多了一种安定和力量。

 

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拉严实了窗帘，准备去厨房冰箱里看一眼有什么能用来做早饭的东西。

 

厨房料理台上放着昨天带回来的打包精美的和果子，但早饭显然不能只吃这种齁甜的点心。朴到贤对孙施尤的冰箱也没抱什么期待，毕竟孙施尤是做椪糖都能离谱翻车的人，他的冰箱打开了怕不是只有饮料和软糖，多几瓶牛奶就已经是万幸了。他已经做好了出去采购的打算，反正昨天进门的时候他已经记住了孙施尤公寓的密码。

 

但打开冷冻层的时候朴到贤还是愣住了。冷冻层一如他所料，空空荡荡的，只除了一个抽屉。而那个抽屉里，塞着半抽屉他爱吃的那种巧克力冰淇凌。

 

那时候格里芬这么多人，就他朴到贤一个人喜欢吃这种巧克力冰淇凌。孙施尤虽然每次都吐槽这个冰淇淋难吃、朴到贤口味奇特，但只要不是特别生他的气，每次去便利店还是会给他带几个回来，一个塞进他手里，其他塞进宿舍的冰箱。

 

朴到贤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雪后的清晨，在孙施尤公寓这个空空荡荡的冰箱面前，对着几罐平平无奇的巧克力冰淇淋，突然开始觉得心跳失控。

 

他不敢细去琢磨孙施尤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买回来这些冰淇淋；又会在怎样的情景下，打开冰箱翻一个冰淇淋出来吃；而那个时候，他又在哪里，在做什么……

 

朴到贤眨了眨眼睛，慢慢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来，轻声哼道：“傻子……”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从衣袋里掏出手机，从联络人里翻出那个名字被备注成一个猫咪emoji的中单弟弟，轻巧地发了句话过去，“要出来吃饭吗？”

 

作息时间成谜的郑智勋居然在这个清晨秒回了他一个猫猫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包，随即跟过来几条信息。

 

“我昨天还在想哥你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找我呢……”

 

“不过说好了，我可是很难收买的哦……”

 

【END】

 

 

 

notes：

有几个有点现实依据的梗要备注一下：

1、“GenG联系过李承勇”这个梗来自GenG scouter的采访，说的是当时GenG的打野候补名单里是Tarzan和Peanut，但他们两个人都不是FA，要满足LNG的转会费不现实，所以和更好沟通的NS费了很大力气签到的Peanut。

2、“只要健康地生活就行，不需要幸福”这个梗来自勇哥的生日祝福视频，猫猫和莲子都出镜了，莲子还出境了三次说了巨长的话，这一句是莲子最后压轴的祝福 lol。

3、“孙施尤是做椪糖都能离谱翻车的人”是真事，请见AF的离谱活动视频 ，莲子疯狂翻车疯狂可爱lol。

 

真的没想到这三个人能爆这么多字，那要是加上猫猫出场岂不是能更爆。

能回收伏笔真是太爽了，埋好了尺莲的坑，就看我能不能在尺莲关系发生变化前填上坑了orz